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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萬隆。」捷運警示,我卻沒有意識手上的書正要進入《臺大男生》的章節。公館站到了,月台上有兩張往車廂玻璃內望的臉。
「啊!這裡。」我揮了揮手,兩個臺大男生走進我的視線裡。車廂裡僅剩站位,而我旁邊的位置正熱門。
讀了幾頁《臺大男生》,卻怎樣也無法把我眼前的臺大男生與書裡的臺大男生兜成一塊。

對我來說,他們只是安康男生。同一個高中,體育課後不換衣服會變身汗味戰士,青澀歲月裡為彼此感情出餿主意的安康男生。

今天是一個特別的約會,當他們雙雙坐下,沒有人發現三人中有兩人在高中畢業後再也沒見過面。可能會從中間那位聽到彼此的消息,而我一年總會在對方生日時找到發訊息的理由,微微的聊天,對於六年沒見面的事,我們毫無概念。

麻辣鍋的開始與結束,話題繞著身為旅者的我們。

旅行,各自表述。

中間穿插了一些陳年回憶,六年沒見的臺大男生,忘了高中時曾經做過哪些事,可我與另外一位臺大男生,全記得。

都有那麼一位戀人,你不想承認,想用桌面上的資源回收桶把他的點滴從大腦裡刪除。在彼此戀愛的記憶裡,六年沒見的我們替對方提供教戰守則,替對方回覆曖昧簡訊,替對方站出來辯解。

在那段不好的感情最後,六年沒見的他站出來挺我,而另外一位則是挺了反方。在那些沒辦法細說分明的日子,可能都是六年沒見的他給予我最忠實的意見,但我也都忘記了。
只記得,那時候的大家不站在我這邊,而你很堅定的站在我這裡。人生很迂迴,當時覺得可能再也沒辦法跟挺反方的臺大男生說上任何一句話了,甚至無名相簿好友名單也將他降級了。(是的,我們就是這麼幼稚,而對方牢牢記得。)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,回到那個我們的最初,能聽見對方的想法,而站在我這邊的你這麼一畢業,六年沒見。

這些年,可能就從社群媒體上發現你多了幾個刺青,欣賞一下在皮膚上反骨的設計;又在哪個城市掉了護照,來回來回在沙灘上找尋;喝了多少酒,彈了多少次異國的吉他。

六年,對音樂都有一些些想像,可在教育制度中,我們做的是循線往上攀爬。音樂,在我們爬上那些書架子的時刻,離我們漸漸遠去。

 

麻辣鍋的尾聲,抽著大人的菸,聊著大人的話題,提著大人的啤酒,眼前的臺大男生,幾乎使人快忘記我們已經是大人的事實。
在細雨的臺北,想著那些沒有被想起的一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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